昨天睡前刷手机看到保利尼奥要离队的消息，我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开始查赛程——今天下午三点就是他在广州的告别赛。凌晨一点多翻出抽屉里落灰的记者证，抓上相机和三块备用电池就往背包里塞，充电线缠成一团也顾不上理，满脑子就想着必须亲自记录这个时刻。

赶早抢位置差点被挤成肉饼

早上七点天刚亮就冲到天河体育场，门口早围了五六层人。有个穿恒大球衣的老大爷鞋都被踩掉了，光脚举着「暴力鸟MVP」的手写牌往前挤。我凭记者证挤进媒体区时，架摄像机的位置只剩最角落的烂板凳，干脆把三脚架架在垃圾桶旁边开录。

现场球迷喊得我耳膜嗡嗡响

比赛进行到89分钟教练换他下场，整个球场突然像开水锅一样炸了。我相机镜头晃得根本对不上焦，左边戴红帽的小哥踩着椅子吼「多谢你撑住广州七年」，后面举灯牌的女孩嗓子都劈叉了。最绝的是南看台突然齐刷刷举起十几米长的横幅，白底红字写着：

• 飞机落地记得报平安
• 鸡煲店永远给你留位
• 丢，这就回巴西饮咖啡？

保利尼奥本来绷着脸往下走，抬头看见横幅直接停在球员通道口，扯起球衣蒙住脸。我连按快门时发现取景框在抖，才意识到自己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。

散场后混进球迷堆偷听真心话

比赛结束我假装收三脚架，实际蹭到东出口听球迷聊天。穿褪色2015亚冠纪念衫的大叔攥着啤酒罐骂街：「签什么破沙特球队！缺钱我们众筹！」旁边扎马尾的姑娘突然蹲地上哭：「他走了谁在禁区倒钩救命...」最扎心是清洁工阿姨扫着满地纸巾嘟囔：「红衣仔哭完蓝衣仔哭，今日扫出三桶眼泪咯。」

晚上整理素材时电脑风扇嗡嗡转，四百多张照片里挑了二十张最戳心的，剪视频时发现录到的全是哭腔和嘶吼。发出去的九宫格里，那张保利尼奥用球衣擦泪的抓拍下，我写了句大实话：广州塔倒了能重建，天河少了暴力鸟的心跳声，要用多少个七年才补得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