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六点半让尿憋醒，摸手机一看业主群炸了锅。物业老王连发三条语音，点开差点聋——"流水线急招女工！上午八点到十二点！日结！"嗓子喊得跟村口大喇叭似的。

扒拉中介朋友圈

我叼着牙刷扒拉朋友圈，塑料厂招工广告早刷屏了。直接戳开中介丽姐头像，对话框还停在上回撕逼的退款记录。硬着头皮打字："人满没？" 嚯，秒回！手机震得差点掉进洗脸池。

“姐手上剩俩名额！身份证带没？麻溜发定位！”她语音里还混着小孩哭闹声。我连泡沫都没吐净就怼着身份证拍照，手指头还压住半截有效期。

杀到现场傻眼

七点十分冲进工业区，黑压压挤满人。流水线主管举着喇叭喊：“35岁以下！能扛十斤料箱！”前头穿碎花裙的大姐刚递身份证，喇叭立马嚷起来："78年的？超龄了！下一位！"大姐攥着身份证挤出人群，花裙边挂铁丝网上了。

轮到我了，那管事的突然捏我小臂："胳膊太细卡不住传送带！" 旁边戴眼镜的姑娘直接被扒拉眼镜："流水线雾气大！你这镜片起雾耽误事！"姑娘摸着空鼻梁原地发懵。

卡着点混进去

招了仨人——穿胶鞋的短发阿姨跟俩学生妹。主管甩着钥匙圈喊：“临时证押金二十！中午退！”我们仨追着他屁股跑，在电箱后头领了油乎乎的围裙。学生妹小声问：“说好150一天？”主管指墙角监控：“手机全锁柜子！逮到偷拍扣三天钱！”

四个钟头干完活：

• 搬了18箱塑料齿轮，指甲缝里全是黑油
• 传送带卡了三次，主管骂我们脚比老太太裹脚布慢
• 学生妹拆坏两个零件，蹲在废料桶边抹眼泪

钱难挣屎难吃

十二点零五分攥着临时证堵在会计室。卷帘门哗拉开，会计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："李秀琴130！陈芳140！那个短头发大学生125！" 学生妹急眼了：“合同写150呀！”会计眼皮都不抬：“废料桶里有你七个次品，当老娘瞎？”

中介丽姐不知啥时候冒出来，戳着我手机屏幕：“微信转账110哈！押金扣了十块消毒费！”合着围裙的馊味还值十块钱。

捏着脏兮兮的票子回家，在楼道撞见穿碎花裙的大姐——她正踮脚够挂在铁丝网上的裙摆。看见我手里的钱，她突然笑了：“妹子，明早菜市场招剥虾工，四点半上工，去不？”铁网上的碎花布在风里晃晃，像投降的小白旗。

后话： 晚上刷朋友圈，塑料厂招工广告又更新了。图片里流水线锃亮发光，配文八个血红大字："轻松日结！名额有限！" 丽姐在底下秒评："速报！只剩五位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