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届禁烟奥运会引来哪些讨论?民众普遍对禁烟看法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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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那年夏天,电视上天天都是奥运会的报道,整个城市就像是被高温烤着一样,所有人都很亢奋。我当时还没现在这么老实,嘴上常叼着一根烟,走到哪儿都是烟雾缭绕的。结果,这股“奥运风”一吹,我发现我的生活习惯突然就受到了挑战。这不是政府发文件那种挑战,而是身边实实在在的变化。

最开始是家里。我妈那个强势的老太太,以前顶多唠叨两句。可那段时间,她直接给我下了死命令,电视机前面,她能闻到的地方,一根烟都不许点。我跟她吵架,说我这是在自己家,她就指着电视里那些光鲜亮丽的体育场馆说:“你看看人家,国际大场合,谁让你抽烟了?咱家现在也是国际大场合!”

办公室里的“地下烟民”调研

我当时就觉得,这事儿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烦恼。于是我就开始我的“实践记录”了。我的做法很简单,就是观察和记录周围那些老烟枪们,看他们是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“禁烟潮”的。我的目的不是要写报告,就是想看看,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,在强大的“社会潮流”面前,到底有多脆弱。

我的办公室,本来就是个“烟雾集中营”,大家一手键盘一手烟,是常态。禁烟令一出来,先是领导把走廊里那几个大烟灰缸给收了。然后大家就进入了“躲猫猫”模式。我偷偷拿个小本子记:

  • 老李:五十多岁的老烟枪,戒不掉。他采取的策略是“厕所游击战”。每隔一个小时,他就往厕所跑,待十分钟,出来身上一股子清新剂混着烟草味。他后来告诉我,那厕所里永远挤满了人,大家都在那儿“聚会”,比在工位上还热闹。
  • 小王: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爱面子。他选择了“户外远征”。他每次抽烟,都得走下两层楼,穿过马路,跑到对面的小吃店门口,抽完了再气喘吁吁跑回来。我问他累不累,他说累,但是没办法,在楼底下抽烟,感觉像做了贼一样。
  • 部门经理:权力大,但也不敢明着来。他把以前放文件的大柜子,腾出来一个角落,放了一个小小的排风扇。他抽烟的时候,会假装在打电话,然后把头伸进柜子里。那画面,要多滑稽有多滑稽,像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。

到底吵的是什么?

我发现,大家表面上在讨论“禁烟”,但实际上吵的根本就不是烟草对不对,而是“我的习惯被侵犯了!”和“我终于不用忍受了!”这两个矛盾。我在我们常去吃夜宵的烧烤摊,也听了一晚上人们的议论。我的“实践记录”又多了一堆素材。

支持禁烟的,声音特别大,特别是那些带着孩子出来吃饭的,或者本身就有呼吸道毛病的人。他们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,说这才是文明社会的样子,说以前那些抽烟的人就是没素质,不顾别人死活。他们甚至有点得意,觉得终于“扬眉吐气”了。

反对的,骂得更凶。他们说这是“一刀切”,是“装样子”,是“管得太宽”。他们说,我们纳税了,买烟也交税了,凭什么连一个抽烟的自由都没有了?他们觉得这是对他们个人生活的一种粗暴干涉。一个出租车司机当时跟我抱怨,说他一天十几个小时在车里,现在连在自己车里抽一口都要提心吊胆,生怕被罚款,这让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。

我当时就把这些话都记了下来,发现禁烟这事儿,跟奥运会关系不大,它就是把我们生活里一直藏着的那点公共空间和个人习惯的矛盾,一下子给放大了。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,大家只是在宣泄情绪,根本不是在讲道理。

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

我的这个“记录实践”最终是怎么结束的?不是因为奥运会闭幕,而是因为一件荒唐事。

我们公司老板,前面说了,是个老烟枪。禁烟风声紧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特聪明,把自己的私人会议室当成了“特许吸烟区”。他特意买了最好的空气净化器,还请了一个阿姨,专门负责清理会议室里的烟味。他觉得自己既顾了面子,又保住了习惯。

结果有一天,一个老头来我们公司谈业务,是个退休的老干部。他一进会议室,立马不乐意了,说这烟味怎么这么重?这不是公开场所吗?老板解释半天,说这是私人区域,但那老头就是不依不饶,把这事儿给捅了出去。不是什么官方大罚单,但第二天,老板被街道办的人找上门,说了他一顿,说他带头违反规定,影响不好

老板气疯了,他不是气被说,他是气自己花大价钱买的“专属吸烟室”竟然还是被发现了。他那天下午在办公室里发飙,把所有他能找到的烟灰缸都砸了,大喊“谁再敢在公司抽烟,立马滚蛋!”

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,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。我当时手里正夹着半根烟,看着那烟灰缸碎片,我鬼使神差地把烟头摁灭在一个碎片的边上,然后把剩下的半包烟,直接扔进了垃圾桶。我当时心想,连一个有钱有权的老板,面对这种“大趋势”都得这样发疯,我一个小小的打工仔还挣扎个什么劲儿?

从那天起,我那本子上的“记录实践”就停了,因为我自己也成了“非烟民”了。我发现,禁烟这事儿,不是靠别人劝,不是靠规定,得靠一个足够荒唐的瞬间,让你自己下定决心。那年夏天,我戒了烟,不是为了健康,纯粹是为了省事,为了不再像个老鼠一样,偷偷摸摸躲着抽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