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起了个大早就往那个传说有神树的村子赶，结果刚进村口就吃了个闭门羹。俩保安杵在木头牌子边上直摆手：“疫情防控！闲人免进！”我掏出相机想拍个村牌，带红袖箍的老太太直接从藤椅上蹦起来，指着我鼻子喊：“拍啥拍！你扫码了吗！”得，跟审贼似的，我举着手机扫完仨二维码才让进。

跑断腿才搞明白的事儿

村委办公室墙上挂的全是“先进示范村”锦旗，电脑后头坐个年轻文书眼皮都懒得抬：“古树资料？在张会计u盘里，他防疫执勤去了。”我蹲村委会门口石墩子上啃凉馒头，啃到下午三点才等来老会计。结果u盘早就中毒格式化，老汉挠着头直咧嘴：“上回县里林业局来拍过照片，要不你去王老太家问问？”

• 顶着大太阳绕了五里土路
• 王老太耳背得拿喇叭喊话
• 她翻出本1983年的破书抖出半斤灰
• 第27页胶水糊的字都粘没了

村口老槐树下的反转

正琢磨要不要撤，树底下抽烟袋的秃顶大爷突然嘿嘿乐：“你们这些扛相机的尽瞎转悠！那棵让雷劈成两半的老槐树才是真祖宗！”他烟锅杆子往南山坡一指，唾沫星子喷我一脸：“看见没？当年鬼子在这儿架过炮楼，点火把烧山那晚，树芯子突然喷绿汁子把火浇灭了！”

老汉越说越玄乎，说后来闹饥荒那年，全村人啃完树皮躺树下等死，第二天树杈跟下雨似的掉野果子。边上补渔网的胖大婶插嘴：“扯啥果子！是树洞里涌出三麻袋山核桃！我公公当年抬核桃闪了腰现在阴天下雨还疼！”俩人为这陈年烂账差点吵起来。

末了老汉神秘兮兮扒拉我肩膀：“前年省里专家拿铁钻头取样，你猜怎么着？钻头拔出来带出条活蜈蚣！二十多节金环闪闪发光！”他忽然压低嗓子：“林业站那个戴眼镜的当时手抖得跟触电似的，采样本都掉泥坑里了...”

回程路上我瞅着车窗外的古树保护牌发愣——牌子上写树龄一百二十年，可老汉非说光绪年间发洪水时就三人合抱那么粗了。手机里录的村民口述足足占满28G内存，比县档案馆的电子档案还沉。要我说，什么年轮检测都是扯淡，老树早把真故事吞进树洞里化成年轮了。